脉冲功率技术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如今在医学、环保、工业、材料等众多领域都有着十分广泛的应用^[1]。快直线变压器型驱动源技术（FLTD）是近年来得到快速发展的一种新型脉冲功率结构，多种FLTD模块结构或者概念模型也被陆续提出^[2-4]，相关技术发展也越来越成熟^[5-6]。而制约FLTD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其内部所需的数量庞大的开关。开关的性能直接决定了FLTD的性能。而FLTD为了要实现电压的叠加输出，需要其内部的所有开关相互独立工作，严格按照固定时序导通，因此要求各个开关必须非常可靠，在其工作电压下要有很低的自击穿概率。多间隙开关凭借其结构简单、传导脉冲电流大、工作电压高、击穿电压相对比较稳定等特点，在FLTD中有着非常广泛的应用^[7-8]，但是传统的多间隙串联开关各个间隙之间主要是靠绝缘子的表面电阻进行电压的分配，容易造成电压不均。俄罗斯托木斯克强流电子学研究所（HCEI）提出了在多间隙开关中利用针电极电晕放电产生的电晕电流来进行强制均压的方式^[9]，使串联间隙的电压均匀分布，降低击穿电压的分散性^[10]，改善开关性能。

国内外的一些学者对电晕均压气体开关技术进行了研究，A. Kim等学者^[10]研究发现电晕针的加入并未使单间隙击穿电压发生明显降低，西北核技术研究所姜晓峰等学者^[11]实验发现在干燥空气工作介质0.1 MPa到0.25 MPa间的各个工作点下，开关击穿电压分散性较之无均压措施的开关明显降低，开关在0.4 MPa，±100 kV的工作条件下，自击穿的概率在1×10^-4以下。这表明电晕均压是一种有效的均压方式，但是仍需通过进一步研究确定电晕针尺寸最优配置，同时能否通过气体介质的合理选择，进一步提升电晕均压特性和自击穿特性，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因此本文针对上述问题，通过空气中针电极对电晕放电特性和单间隙击穿电压的影响，确定电晕针电极的尺寸，进而研究不同气体介质对电晕放电特性，以及6间隙气体开关击穿电压及其稳定性的影响规律。

1.   电晕均压多间隙开关结构及实验电路

多间隙开关结构如图1所示，由2个高压电极、5个中间电极、电晕针、绝缘外壳及气嘴组成，高压电极端盖用于连接外部电路，中间电极通过平头螺钉固定在绝缘筒壁的V型槽内，电极厚度为2 cm。开关共有6个间隙，长度均为5 mm。除正高压电极外，其余每个电极均安装有电晕针，针尖指向正高压电极，针安装处到电极下表面的距离为9 mm。开关中间电极为触发电极。开关的气嘴安装在绝缘外壳的侧面。开关绝缘子由有机玻璃制成，电极端盖和中间电极由不锈钢制成。

图  1  电晕均压多间隙开关结构图

Figure  1.  Structure of multi-gap gas switch with corona needles for voltage bal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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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间隙电晕特性实验电路如图2所示，100 kV直流电源通过1.5 MΩ的充电电阻连接到40 nF电容器C，再通过100 MΩ的保护电阻连接到开关间隙。开关两端电压由电阻分压器测量，分压比为30 312∶1，线性度良好。电晕电流由微安表测量，在其两端并联气体放电管（GDT）以保护微安表。

图  2  单间隙电晕特性实验电路

Figure  2.  Test circuit of single gap corona discharge characteri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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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间隙开关自击穿特性实验电路如图3所示，多间隙开关的正负高压电极分别连接到正负充电的40 nF电容C，由±120 kV直流高压电源经20 MΩ电阻充电，负载电阻R_L为水溶液电阻。开关两端电压由电阻分压器测量，分压器分压比为8 330:1。

图  3  多间隙开关自击穿特性实验电路

Figure  3.  Test circuit of multi-gap gas switch self-breakdown characteri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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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电晕均压单间隙电晕特性

2.1   针尺寸对电晕特性的影响

选取电晕针长度为4，6，8，10，12 mm，电晕针长度为4～8 mm时，电晕针未突出上电极表面，长度增加至10，12 mm时，电晕针将突出上电极表面。选取电晕针的直径为0.7，0.9，1.3 mm，三种直径针对应针尖曲率半径为29，74，217 μm。

一个大气压自然空气中不同针尺寸单间隙电晕特性如图4所示，在同一直径下，随针长度增加，电场不均匀程度增加，电晕起始电压降低，电晕电流增大，曲线陡度变大，说明随针长度增加，电晕电流对电压变化更加敏感，在高电压下将会使得电晕均压电流过大。针长度过小时，电晕起始电压高，电晕电流小，也会影响均压效果，所以电晕针长度为6～8 mm较合适。

图  4  不同针尺寸下单间隙电晕特性

Figure  4.  Corona discharge characteristics of single gap under different needle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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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针长度下，随着针直径即针尖曲率半径的增大，其电晕起始电压有略微升高，但差别较小。在针直径为0.7 mm时，间隙电压确定不变情况下，电晕电流存在小幅波动，存在不稳定的情况。同时考虑到随着放电进行，针尖会出现因烧蚀而产生的钝化^[11]，所以最终针直径选取0.9 mm，即使针尖发生钝化，曲率半径变大，由于0.9 mm直径与1.3 mm直径电晕针单间隙电晕特性差别较小，此时开关仍可具有均压效果。综上，针电极长度6～8 mm，直径0.9 mm时，具有较为稳定的电晕放电特性，可应用于电晕开关。本文采用长度为6 mm，直径为0.9 mm的电晕针。

2.2   气体介质对电晕特性的影响

N₂作为一种常见的绝缘工作介质气体，也常应用于气体开关中^[12]。SF₆电气强度高，常被作为绝缘气体应用于各种电力设备中^[13]，但SF₆ 全球变暖潜能值（GWP）很高，有显著的重温室效应^[14]，因此常与N₂混合使用，同样具有很好的绝缘效果。C₄F₇N作为一种可能的环保替代气体，其GWP值约为SF₆的十分之一，而绝缘强度大约为SF₆的两倍，最近几年获得了广泛的关注和研究^[15]。

干燥空气和CO₂两种介质下不同气压单间隙电晕特性如图5所示，电晕电流较低，随气压升高，电晕起始电压升高，电晕电流上升趋势减缓，曲线整体右移。随间隙间电压升高，针尖作为负极首先发生电子崩，产生正负带电粒子，负带电粒子即电子以很快速度移向正电极，正离子则缓慢移向针尖，聚集在针尖附近的正离子增强了尖端附近电场，使得电晕开始发展，而气体介质中二氧化碳及氧气等分子电子亲和能较大，易吸附电子，形成负空间离子，同样聚集在针尖附近，削弱电晕层电场，使得空气和CO₂介质中电晕发展稳定，电晕电流较小。随气压升高，间隙中电负性分子浓度增大，更易吸附电子形成负空间离子，电晕更加稳定。CO₂作为纯电负性气体，用于工作介质时电晕电流低于空气介质。

图  5  空气和CO₂中不同气压下单间隙电晕特性

Figure  5.  Corona discharge characteristics of single gap under different pressure in air and CO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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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₂介质下单间隙电晕特性如图6所示，电晕起始电压低于空气介质下，电晕电流较大。高气压下氮气中电晕同样存在不稳定现象，即固定间隙电压下，电晕电流存在波动，这不利于电晕均压。N₂分子中含有氮氮三键，化学性质十分稳定，电子亲和能几乎为0，很难吸引电子，电晕发展较快。

图  6  N₂中不同气压下单间隙电晕特性

Figure  6.  Corona discharge characteristics of single gap under different pressure in N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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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₆/N₂，C₄F₇N/N₂混合气体介质下实验结果如图7所示，混合气体中SF₆及C₄F₇N的体积分数为5%。SF₆/N₂和C₄F₇N/N₂介质下电晕电流低于N₂介质下，电晕电流随电压上升趋势减缓。说明N₂中混入少量强电负性气体SF₆或C₄F₇N同样可以使电晕特性变稳定。

图  7  SF₆/N₂与C₄F₇N/N₂中不同气压下单间隙电晕特性

Figure  7.  Corona discharge characteristics of single gap under different pressure in SF₆/N₂ and C₄F₇N/N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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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电晕均压多间隙开关自击穿特性

对比研究了空气、N₂，CO₂，SF₆/N₂，C₄F₇N/N₂下多间隙开关的自击穿电压，混合气体中SF₆或C₄F₇N的体积分数分别为1%，3%，5%。开关最高工作电压约为200 kV。对于每一种气体介质，首先调整气压使开关击穿电压达到200 kV左右，重复放电100次，以研究同一工作条件下自击穿电压的分散性，然后再逐渐降低气压选取工作点，研究不同气压下的自击穿电压。除最高气压外，其余每一个工作条件下重复放电30次。

不同气体介质下自击穿电压随气压的变化规律如图8所示。可见，多间隙气体开关的自击穿电压随气压升高，基本呈线性升高趋势。空气下击穿电压略高于CO₂，N₂下击穿电压高于空气，而SF₆，C₄F₇N的绝缘强度较高，分别为空气的3倍和7倍左右^[16]，N₂中混入少量SF₆或C₄F₇N之后击穿电压有明显的提升。

图  8  不同气体介质下不同气压击穿电压的分布

Figure  8.  Distribution of breakdown voltage of different pressures in different gas 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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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为两种混合气体在混合浓度分别为1%，3%，5%下的击穿电压情况，击穿电压随SF₆或C₄F₇N的体积分数的增大而增大，所以在N₂中加入少量SF₆或C₄F₇N可以明显的提高多间隙开关的击穿电压，使其应用于耐压更高的场合。

图  9  混合气体不同混合浓度下不同气压的击穿电压分布

Figure  9.  Distribution of breakdown voltage of different pressures in mixtures of different mixed concent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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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100次放电的工作点情况，空气介质下，0.27 MPa工作点处击穿点压均值为197.62 kV，击穿电压标准差占均值为1.61%，分散性很小，N₂和CO₂介质下，0.2，0.3 MPa工作点处击穿电压均值为200.10，191.36 kV，标准差占均值为3.30%，2.59%，分散性相对较大。三种气体介质下均存在低电压击穿点，但是出现概率较低，空气介质与CO₂介质中为3%，N₂介质中为4%。

含SF₆体积分数为1%，3%，5%的SF₆/N₂介质下0.18，0.16，0.14 MPa工作点处击穿电压均值为197.33，188.09，186.60 kV，标准差占均值为1.50%，1.25%，1.11%，分散性小于空气中的情况。含C₄F₇N体积分数为1%，3%，5%的C₄F₇N/N₂介质下0.15，0.14，0.12 MPa工作点处击穿电压均值为190.42，193.74，198.40 kV，标准差占均值为0.55%，0.85%，0.67%，分散性最小。两种混合气体介质无低电压击穿点。以SF₆为例进行分析，SF₆作为强电负性气体，电子亲和能很高，针尖附近电晕放电产生初始电子后，初始电子在电场加速过程中易与SF₆分子发生吸附反应；并且SF₆气体分子体积较大，即碰撞横截面较大，碰撞反应发生几率也较高。所以开关采用SF₆/N₂气体介质时，初始电子在向阳极移动过程中会易发生吸附和碰撞，平均自由程较短，很难发展成为高能电子；再加上吸附反应产生的负离子SF₆和SF₅等会进一步削弱针尖附近电晕层电场，使得放电不易在低电压下转入电子崩阶段，电子电流不存在激增，开关稳定工作。

4.   结　论

本文针对不同气体介质下单间隙电晕特性和多间隙开关击穿特性进行了研究，实验结果表明：

(1)随着电晕针长度的增加，单间隙电晕起始电压降低，电晕电流增大。针电极长度6～8 mm，直径0.9 mm时，具有较为稳定的电晕放电特性，可应用于电晕开关。

(2)空气介质下电晕发展较稳定；N₂介质下，电晕电流变大；CO₂介质下，电晕电流低于空气介质下；SF₆/N₂，C₄F₇N/N₂介质下，相比N₂，电晕电流大幅降低，说明在N₂中混入少量的SF₆或C₄F₇N可以使电晕特性变稳定。

(3)空气、N₂，SF₆/N₂，C₄F₇N/N₂介质下开关击穿电压随气压升高而线性升高，CO₂介质下在较高气压略有饱和趋势。空气介质下，分散性很小，但存在低电压击穿点；N₂和CO₂介质下，分散性相对大一些，同样存在低电压击穿点；而在SF₆/N₂，C₄F₇N/N₂介质下分散性最小，并且无低电压击穿点，这表明，SF₆/N₂，C₄F₇N/N₂为开关的良好气体介质，特别是环保替代气体C₄F₇N与N₂的混合气体对于提升电晕均压多间隙气体开关击穿电压稳定性有显著的作用。